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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前位置: 澳门赌城国际_澳门赌城国际网址 > 澳门赌城国际文学资讯 >捋了捋这些年写下的小说,能跟IP扯上关系的实在不多,或者直说吧,没有。我的作品不具备那种延展、衍生和海量传播的特性。
这世间有许多东西,我接受,但是我不赞同。
具体到影视改编,还是可以幻想一下的。容我先说几句梦话。诺兰改编了《希波克拉底的礼物》,顾长卫让《照夜白》流动了起来,《布衣之诗》就交给蒂姆·波顿,这篇小说很少被人提及,里头却有几个自己偏爱的场景,梦幻又怪异,每每想起,有战栗之感。
比如应试教育,比如看脸的时代,比如笑贫不笑娼,比如同性恋,比如你送我东西。
接下来回到现实,认真谈谈这个话题。说到适合改编,首先想到的是《伶仃》。我喜欢这篇小说对时间的运用,转场如得神助,有几分自由天然的感觉。故事的发生空间主要是在一座无名海岛上,小说里有这样一句话:“说起来岛屿也不大,起一场浓雾,这小岛就从世界上消失不见了。”还没开始写《伶仃》的时候,脑子里浮动着几幅画面,轮渡,树林里独行的人,海水边缘的蓝色光带,后来,一帧帧画面才变成了文字。小说篇幅不长,一万多字的样子,但里面有镜像,有时间的纵深,有虚写一笔的角色,有相对复杂的人物关系。原文的张力大,改编和扩写的可能性就会多一些。
此时要召唤出小津安二郎导演了。说起来,接触小津的电影是因为王樽老师。大概五六年前吧,评论家张艳梅来深圳探亲,裴亚红老师请她喝茶,叫上王樽和我,大家一起在茶馆相聚。聚会只要有王樽老师在,话题就不会堕入八卦之流。他提议每人推荐一部小说,如果只能推荐一部会是哪一部,接着又谈论起电影来,我们也好奇他心目中最好的电影是哪一个,他说每次的答案都不一样。彼时彼刻,我记得他的选择是《东京物语》,之后还谈到另外几部电影。跟随着王樽的好趣味,我遇见了这种安静的电影。原来导演可以这么从容地表现日常和世界,跟宏大、热闹完全不沾边,甚至还有突然的空寂和凝滞。某些时刻,看着电影,像走入一首古诗,在电影里体会到阅读最好的古诗时才会有的快乐。人世的悲欢、生与死,平淡地流淌出来,我觉得这一切很真实,并随之感受到更深沉的悲哀。
这世间还有许多东西,我赞同,但是我不接受。
我的小说不是剧情曲折、冲突密集的那一路,当它以电影的形式呈现时,希望它让人看了心里安定,过一段日子仍可回味,会有几个场景和细节留在观者的心间,时不时浮现出来。无论写小说还是拍电影,娓娓道来都特别需要自信。短暂而直达顶点的刺激,平和却长久一些的韵味,还是想选择后者。
比如冷嘲热讽,比如任性妄为,比如肆无忌惮,比如滥用私刑,比如无视法规,比如杀人放火,比如扇一巴掌给一个甜枣。
《伶仃》的主线人物叫卫巧蓉,一个生活遭遇变故的中年女性,也可以说,某种新质生活的希望出现在她的生命里。能够出演卫巧蓉的演员想到了好几位,蒋雯丽、刘敏涛、陈瑾、颜丙燕,都是各具风格的好演员,可以胜任各类角色,并且不会把爆发力理解成大吼大叫。而《伶仃》的男性角色徐季是比较模糊的,微弱光线中好像只有一个断续的轮廓,想来想去,大概觉得张震是合适的,疏离、防范、落落寡合、捉摸不定,而且他即使演一个影子,也能演出那种一重重的感觉,也能演出影子身上累累的伤痕来。